“这是什么鬼地方?”
朱永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
明明记得自己在临沂红太阳网吧里当熬夜波比的。
但是,现在眼前的一切景象完全陌生。
他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华丽香楠木床上,周围摆设着华丽的丝绸床具,整个屋内都是在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老天爷保佑啊!”
朱永刚刚睁开双眼,一张少女俏脸映入眼帘。
只见她身着明制襦裙,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眼波流转令人心怡,朱永心中大为疑惑,立刻就是问道。
“少爷?什么少爷?我这是在哪里?”
那少女闻言,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老爷,不好了,少爷又犯病了!”
眨眼的功夫,少女就从外面带进来了一个面容威严的老人,身后还有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
前面这个老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面貌英俊刚毅,浑身上下都是透露出一股威严杀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朱永忽然感到一阵恶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小少爷刚刚醒来,又全不记得了!”
少女秀眉微蹙的说道。
老者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朱永的手腕。
“大孙,咱是你爷爷啊,你还认得咱不?”
朱永听着这俩人对话,已经是无比的惊讶。
“少爷?老爷?爷爷?”
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自己这是闯到什么精神病友交流群了吗?
正当朱永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头顶一阵酥麻刺痛,顿时就是一惊!
朱永猛地转头,看到那个大夫手持一根长长的银针,正一脸自信的准备扎第二针。
“我靠,你要干啥!”朱永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小少爷别怕,这回魂针法,三针就可散去风邪,令神志恢复清醒!”大夫举着银针说道。
“别,别,别扎了,我清醒了!”朱永惊骇万分,连忙说道。
“咦,奇怪,今天如此管用吗?”大夫满脸的疑惑。
那面容威严的老者,却是大喜,连忙拉着朱永的手问道。
“太好了,孙儿啊,你可认得咱是谁了?”
朱永看到那大夫收起了银针,总算是长出一口气,暂且把心放了回去。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这威严老者说道:“自然认得,你是我爷爷啊!”
老者捋着胡须大喜,又是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你大孙子啊!”朱永都快被自己聪明哭了。
威严老者见状,心中是乐开了花。
“好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他转头冲着旁边的俏丽少女吩咐道:“佩儿,封十两诊金,送王太医回去!”
“是,老爷!”
“多谢朱老爷厚赏!”
少女佩儿与王太医一并走了出去。
朱永听得明明白白,心中暗道:原来那少女叫佩儿,大夫是王太医,自己便宜老爷爷也姓朱,而且地位肯定非富即贵,否则怎么可能请得动太医来诊治。
只不过,现在是哪朝哪代,朱永都是不知道,必须得马上搞清楚。
“爷爷,我想问你个事。”朱永坐起来说道。
威严老爷爷笑呵呵看着,和蔼的说道:“你想问啥?”
“现在是哪朝,当今皇帝是谁,又是什么年号?”朱永认真的问道。
朱老爷爷脸上笑容一收,又是充满了担忧之色,冲着房门就要大喊:“又犯病了,王太医快回来,,,唔唔呜。。”
朱永可不想再扎针,连忙捂着了朱老爷爷的嘴。
“爷爷,别喊了,我已经好了!”朱永急的满脸通红。
“臭小子,还知道咱是你爷爷?”朱老爷爷训斥道,不过他看朱永眼神清明,的确不是犯病的模样。
“爷爷,不管是重要的或者不重要的东西,我好多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你是我爷爷这一条,却是记得死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啊!”
朱永脸上写满了孝不可言。
老爷爷闻言,顿时唏嘘不已。
“好大孙,爷爷这么多年没有白疼你啊,正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如今是哪朝哪代,皇帝年号都是什么?”朱永趁热打铁问道。
“如今是大明天下,皇帝嘛,就是那个洪武皇帝朱元璋,今年是洪武二十五年了。”朱老爷爷说道。
“什么,朱元璋,洪武二十五年?”
朱永一听,顿时又惊又恐!
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那可不是寻常人,再加上洪武二十五年也不是一个寻常年份,不由得让朱永感到惊恐。
这一年,大明太子朱标突然病逝,为了给皇太孙朱允炆扫清将来的威胁,朱元璋制造‘蓝玉大案’,以谋反罪诛杀了大将军蓝玉等数万人,洪武朝的开国将领几乎被清理殆尽。
特别是刚才自己老爷爷能够请来宫中太医来诊病,这身份绝对不一般啊!
说不定,自己家就与蓝玉等人有什么牵扯呢。
“爷爷,我再问你个事儿。”朱永有些提心吊胆。
“啥事儿,尽管问!”老爷爷说道。
“爷爷,你认识蓝玉吗?”
“认识啊,不仅认识,还相熟的很呢。”
哐当!
朱永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口中连连叫惨。
“完了,芭比求了!”
“大孙子,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朕!”
一看朱永的模样,老爷子又是吓了一跳,连说漏了嘴都没有发现。
没错。
这个老爷子正是当今的大明天子,洪武皇帝朱元璋。
朱永的真实身份,正是朱元璋的长子长孙朱雄英。
世人都知道皇太孙朱雄英十年前病死,却不知道当天晚上张真人现身,救下了年仅八岁的朱雄英。
只不过,捡回一条命的朱雄英却是性情心智大受损害,动不动就要变得乖张难驯。
朱元璋心疼大孙子,便在京师另辟宅院,以豪商之家身份养着朱永。
如此机密的事情,除了朱元璋和太子朱标,就只有几个心腹手下知道。
朱元璋的口误,并没有引起朱永的察觉。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自己为何这么倒霉呢。
“蓝玉啊,那可是大案,稍有点关系都是被抄家杀头,老爷子跟蓝玉这肯定关系很好,到时候大案一办,自己肯定脑袋搬家。”
朱永还说有些不死心,他拉着老爷子的胳膊,问道。
“老爷子,你说实话,咱家跟蓝玉是什么关系?”
朱元璋一听,立刻就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大孙子朱永的身份一直都保密,若是吐露了实情,真是害怕朱永再遭受刺激复发病情。
“算是有些老交情,咱家是大商人,做了不少军需生意,自然跟蓝玉有些交情。”朱元璋打着哈哈说道。
“原来是这样,虽然算不得很密切,但是也十分危险啊!”朱永丝毫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
太子朱标一死,大将军蓝玉等人被杀就是逃不掉的,肯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好大孙,到底是怎么了,蓝玉这小子难道是有什么阴谋?”朱元璋感到有些闹心。
这么多年来,朱永一直是糊里糊涂的瞎闹,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
“蓝玉这个人,除了嚣张跋扈一些,倒是没有搞什么阴谋。”朱永说道。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蓝玉,大案,杀人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元璋已经有些急躁了。
朱永无奈的一笑,“蓝玉虽然没有搞什么阴谋,但是他却不得不死啊!”
老爷子把眼睛一瞪,威严的说道:“蓝玉是当朝大将军,谁敢让他死!”
大明击垮北元余孽,收复河西走廊的巨大功劳,都是蓝玉立下的。
“他虽然是大将军,但是当今皇帝要是想让他死,蓝玉就不得不死。”朱永说道。
“什么!”
朱元璋一听,顿时是又惊又怒。
自己这个大孙子,真是越说越过分了,难不成又是犯病了?
“老爷子,你不信就等着看吧,等到太子朱标一死,蓝玉等人也就离死不远了。”朱永摇头说道。
轰!
这一句话,如同是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就是让朱元璋呆立当场。
“太子朱标要死?孙儿,你可不要胡说,当今太子正是年富力强,怎么可能会死?”朱元璋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一番话。
在明太子朱元璋杀伐决断的一生中,要说真正的至亲家人,也就是马皇后、太子朱标和皇长孙朱雄英。
现在告诉他,太子朱标不久要死了,正是如剜心一般痛疼。
“老爷子,病来如山倒啊!太子朱标去了洛阳、西安一带视察迁都事情,那里听说爆发了瘟疫,那是何等可怕,朱标天天在那里转悠,肯定就是要染病的!”
朱元璋一听,立刻就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子朱标最近的奏章中,多次提到了当地发生瘟疫,作为仁义爱民的举动,太子朱标自然是多次去视察灾情。
要是被染上瘟疫,那可就坏了!
朱永没有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道:“等到朱标一死,洪武皇帝悲痛欲绝下,肯定要传位给太子一系,除了朱允熥和朱允炆别无人选,而朱允熥听说天资顽劣,不堪大任,只有崇儒礼教的朱允炆可以选择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是掀起了滔天的波澜,因为朱永的每一句分析,都是踩在了他的心思上。
只听朱永继续说道。
“老爷子,一旦洪武皇帝选择了文弱的朱允炆,你说还能放心留着蓝玉这些骄兵悍将吗?”
朱元璋面沉如水,稍稍一想,便是说道:“蓝玉等人骄狂,断不能留!”
蓝玉的外甥女常氏是原任太子妃,剩下了朱雄英和朱允熥,自然是天生站在朱允熥一边了。
朱元璋说到这里,已经是真的对蓝玉等人动了杀心。
“好孙儿,按照你的说法,太子不死,蓝玉等人可活!太子若死,蓝玉等人就是必死!”朱元璋冷冷地说道。
朱永点点头,“老爷子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不对啊,太子远在洛阳和西安,刚刚发生瘟疫的事情,也是朝中密报,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元璋忽然察觉到了一些反常。
朱永一听,差一点就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好在他灵机一动,想着反正自己之前病情不稳定,便紧接着说道。
“老爷子,我昨晚上在梦中跟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仙人,腾云驾雾俯瞰大地,见到了西安一带的情况。”
托梦之说,无从考证真假,可谓是甩锅的良方。
朱元璋一听,顿时深信不疑,这肯定是好孙儿得了上天示警,冥冥之中要自己出手挽救太子呢!
他感慨的摸了摸朱永的头,老眼含泪的说道。
“好孙儿,真是孝顺啊!”
“嗯?”朱永顿时一头雾水,搞不懂自己托梦一说,跟孝顺不孝顺有何关系。
朱元璋也不多做解释,立刻起身说道:“好孙子,咱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去办,今日这番话,你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半点!”
“老爷子,我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跟别人说这些事情,不想活命了?”朱永翻了个白眼。
朱元璋默默点头,然后叫进来了一个胖管家。
“老马,你好生照看小少爷,老爷我有要事去忙!”朱元璋威严的说道。
“遵命老爷!”胖乎乎的马管家动作利落的应道。
别看马管家胖乎乎,但却是锦衣亲军中的数一数二的好手,又是朱元璋最信得过的一批心腹,才被选择在这宅院中保卫隐藏真实身份的皇长孙朱永。
朱元璋吩咐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需要抓紧派人去提醒太子朱标,万万不可染上瘟疫。
一旦太子朱标病死,那可是要动摇大明国本的损失!
望着神色匆匆离开的老爷子,朱永却是越想越担心。
朱标病死蓝玉被杀,几乎是不可逆转的历史大事件,自己爷爷不过是个京师富商,就算是能够请得动太医来看病,也根本无法改变朝廷大局面。
所以,要想保住小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路!
逃离京师应天府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空口白牙是没有办法跑路,必须要得要银子啊。
而且跑路之后的生活,那更是需要大笔的银子,难道要真的找个深山老林垦荒种地当苦哈哈?
只要脑子正常,知道古代农民生活多苦逼,就断然不可能有这个想法。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爷爷,挣下了多大的家业。
“马管家!”朱永决定问个清楚。
马管家一听,却是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回答:“小爷,你这怎么了,往常可从来不叫我马管家的,是不是又不舒服,要不再去叫王太医来看看?”
朱永顿时就是吓得浑身一激灵,刚才半尺长的银针,想起来都是胆寒。
他连忙语气放缓,用非常和善的声音问道:“不好意思,那你说说,我之前都是怎么叫你的?”
马管家眉头紧皱,“小爷,你以前都是叫我马胖子,要不就是死胖子,若是心情好的话,就叫我马六!”
朱永顿时满头黑线。
他就从没见过这么贱骨头的人,老子好好的叫你马管家,你要让太医来扎我,那我就只能喊你马胖子了。
“马胖子!”朱永越想越气,臭脾哄哄的喊道。
马管家顿时乐开了花,笑眯眯的应道:“小爷有何吩咐?”
朱永更是气笑了,“你个死老马,小爷我问你,家中有多少银子?”
“小爷,账面上还有五百两!”马管家自豪的说道。
“啥?才五百两?”朱永顿时一脸惊讶。
他看这个大宅子里满是富贵气,怎么账面是上才只有这么点银子?
一个寻常的五口之家,五百两银子可以二十年衣食无忧。
但是,朱永打算跑路,可不仅仅是想要一个衣食无忧。
到时候跑路到新地方,总得买房置地吧,总得装修采买吧,总得大鱼大肉吧,断不可亏待了自己。
而且,像是这忠心耿耿的老马,总得带上一起跑路,这又是一大笔花销。
还有那个侍女佩儿,也得一起带上,谁让朱永早就看上了人家的婀娜身段呢。
这么一算下来,五百两银子,连塞牙缝都不够!
朱永的‘跑路基金’,少说也得一百万两!
你还别嫌多,这还仅仅是起步价,对于他来说,自然是越多越好。
朱永又是想了一下,按照历史时间线发展,太子朱标得一个多月后病死,蓝玉被杀大案得等到大半年以后。sxynkj.ċöm
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赚钱准备跑路!
朱永正在专注的盘算怎么搞银子。
旁边的马管家看在眼中,却是觉得小爷可能又是犯病了,连忙出声问道。
“小爷,小爷,你怎么了,小爷?”
朱永思考的时候,本来就厌恶别人打扰,听见马管家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登时就是怒了。
“喊什么!号丧呢,这么大个家,竟然只有五百两银子,你是怎么当这个管家的!”朱永怒喷道。
马管家一瞧朱永这暴脾气,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就知道没有犯病,高兴的笑起来。
他这一副嘴脸,朱永看在眼中更是生气了,抬起一脚踢在了马管家的屁股上。
“你还有脸笑!”
“哎呦!”
马管家大叫一声,非常夸张的飞了出去。
他一边坐在地上揉屁股,一边冲着朱永委屈的说道。
“小爷这一脚劲道十足,说明身强体健,老奴就算疼点,也就放心了。”
“靠,你指不定有什么大病!”朱永只觉得这宅子里的人都是一个个不正常。
马管家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依旧在装模作样得揉着屁股。
朱永语气不善的逼问道:“死胖子,快点说,账面怎么才这么点银子,是不是让你们吃里扒外给私吞了!”
马管家立刻满脸委屈,“小爷,这可冤枉死老奴了,那账面上的银子,可都是小爷您自己花了啊!”
“。。。”
朱永竟然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你放屁,这么大的家业,就算我最近再怎么花,也不可能只有五百两银子!”朱永不甘心道。
“小爷,您不是最近这么能花钱,而是一直这么能花钱!咱府中账面存银,就没有超过八百两过,您可都是有多少花多少!”马管家笑着说道。
随后,马管家历数了一遍最常见的花销,从去教坊司吃花酒,到赛狗斗蛐蛐,要不就是听曲逛瓦舍,反正是什么好玩好吃好喝的,那都是要去插一脚的。
白花花的银子,每个月就哗啦啦流了出去。
看他那表情中,满是为朱永能花钱会花钱而感到自豪。
“这可真是麻了!”朱永心中暗暗叫苦。
原主那个混蛋,酒色财气享受够了,留给自己一个烂摊子,连跑路都是没钱傍身。
真是气死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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