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国木田先生说外面爆炸了,我还吓了一跳,受伤了吗?”
走在去侦探社的路上,敦有些后怕的向我询问。
我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完全没有被波及。”
听到这里,敦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横滨的治安有点让我心情复杂。”我又追加了一句吐槽。
敦一脸“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点我懂,刚来横滨的时候,我以为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的存在虽然有些打破认知,但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现在呢?”怀里的三花猫太重,我换了个姿势搂住它,顺口问了一句。
“总感觉这种爆炸我已经很习惯了。”敦一脸“我成长了”的清爽微笑。
“……敦。”
“什么?”
“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快醒醒,这是个和平的年代啊!
因为有敦来接我,狗卷前辈在确认周边暂时没有危险后就离开了,看样子是要赶去重新买一份被猫偷吃完的甜品。
至于这只圆滚滚的三花猫,吃饱喝足了就老神在在赖在我的怀里。
从这么亲人来看应该是家养,于是我便打算在去完侦探社后,问一问周围有没有人丢了猫,因此就把它一起带上了。
武装侦探社在一栋有些年代的红色建筑的四楼。
一楼是咖啡厅,二楼是律师事务所,三楼闲置,四楼就是敦工作的场所。
“总觉得敦的生活很精彩呢。”
电梯因为爆炸事件被暂停使用,我跟着敦一路从楼梯向上,就收到了咖啡厅“请转告太宰先生,昨天发了工资请今天过来结账”的带传口讯,和律师事务所“这是国木田先生拜托的税务资料”的转交。
敦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后脑勺:“可能因为侦探社涉及的方面比较多吧。”
一边小声叮嘱我,负责案件的国木田先生看起来会有些严肃,但人很负责任,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是指这样吗……
我满头黑线的看向手里的调查报告。
把花子小姐的出生年月、家庭背景、学习经历都一一列出是有用没错。
但谁能解释一下,这个血型AB型、惯用手:右手、以及最后一门家政课做了香菜天妇罗是怎么回事?和要查的那个男生有关系吗请问?壹趣妏敩
还有这个精准到日的日程表,总觉得已经是能成为偷窥狂的程度了喂!
“是哪里做的不够详细吗?”
掐着预约的时间点,准秒进来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拿出笔记本一副准备记录的架势:“您尽管提,我会立刻改进。”
不,我完全没有任何指导意见,不过——
“没有查到那位男生的资料吗?”我翻到资料最后一页的「结果待定」。
因为和敦当初说的是“想替一位尊敬的学姐完成人生最后的愿望”,因此侦探社这里并没有怀疑。
国木田先生听了,面上也只是露出一副沉吟的姿态:“说来惭愧。”
通过调查,侦探社了解到花子小姐是一位性格非常独立的人,说白了,就是有点社交孤僻症。
在学校里,也基本不和其他人说话,平时出没的地方一般只有教室、天台和图书馆附近的花圃。
因此即使是侦探社,也并没有从学生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毕竟事情已经隔了一年多,物证所剩无几,调查还是主要靠学生的回忆。
说到这里,国木田先生微微皱起眉头:“其实在调查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他看了我一眼,直到我表示但说无妨,他才忖了忖,开口道:“我们发现,天海花子小姐可能遭受过霸凌。”
无论是学生嘴里漫不经心的“贞子?那种人死了不是正好吗”,还是向教师提及此事时讳莫如深的“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能乱说”,都或多或少显露出一格可能的事实——
天海花子,曾经在最热闹的场所,经历过最寂静的孤立。
所以才会把那位男生的善意,如此珍重的记在心上,甚至不惜成为地缚灵吗?
怀中的三花猫不满的扭了扭,我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收紧了手指勒到了它,于是安抚的挠了挠它的下巴:“我和学姐不是同一个学校,她也从没和我提过这件事……”
大概是见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国木田先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不过不必担心,社里的名侦探今天外出归来,有他在,一定能很快找出答案。”
我好像听敦说过,社里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名侦探,遇到的案件往往只要一眼,就能破解出事件的真相、真凶、犯罪手法、下一步举动,只不过前段时间被社长的老朋友拜托,到九州去破案了,所以是今天回来吗?
有些期待,但如果对方看出我是在说谎怎么办?
毕竟亡灵的委托什么的,的确是不能说出口。
这样想着,国木田先生就吩咐敦照顾好在宾客室等待的我,等到快推门而出时,对方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询问:“可以向您咨询一件事情吗?”
“诶?”我做过什么足以让他好奇的事吗?
“不,是关于我社上次叨扰过您的部员太宰治。”
国木田先生说到这里,紧紧握住钢笔,一脸求知的真诚:“请问您是如何在不堵住太宰嘴的情况下,把他丢出家门的?”
???
后续都是五条悟自告奋勇说要代劳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所以那个家伙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虽然知道应该没什么好事,但突然有点好奇了怎么办。
(五条悟:阿嚏!总觉得有人在想我呢~说起来上次用咒灵把奇怪的家伙打包扔走的事情我做的真棒~)
*
名侦探先生据说要下午三点半才能回来,看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便让敦回去工作,不必在这里陪我。
“有事的话可以随时叫我,说起来直美小姐说过今天的下午茶是草莓大福,可以期待一下哦。”
敦这样不放心的嘱托完,推门离去。
直美小姐的全名是谷崎直美,据说因哥哥是侦探社社员,因此业余时间也在侦探社做文职人员。
因为穿着校服的缘故,我很容易就认出对方是方南的学生,聊下来就发现她对一些灵异怪谈十分感兴趣,还曾经想要撺掇自家哥哥做一档兄妹灵异直播。
“结果我哥直接拒绝了,说是怕影响不好。”直美小姐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影响不好?”我有些疑惑。
“对哦,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害羞。”
这样说着,直美小姐周身冒着小花花的托腮:“不就是想和亲爱的哥哥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嘛,又不是没有做过。”
等等,我是错过了什么屏蔽词吗?sxynkj.ċöm
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
这样自我怀疑着,我下意识揉了一把我怀里的猫。
等等,猫呢?
我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膝盖,和开了一条缝的房间门,就听到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敦,它到你那儿去了,捉住它!”
“啊,你这个馋嘴猫,给我别跑!”
“我的手账!名家制作,每年只出品一百本每本只有一百页的手账!独步吟客!”
“国木田先生你冷静一点!那是一条生命啊……社长您快让开!”
“砰——”
门在乍然的寂静中慢慢打开,显现出外面的乱象。
四散的资料,被咖啡浸透的手账,凌乱的猫爪印,狼狈的众人,以及——
身穿和服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他下巴上的猫爪印。
“不好意思,我的猫给您添麻烦了!”
我一把揪住偷吃大福正欢的三花猫,锁在怀里,向国木田先生口中的“社长”鞠躬认错。
社长:……盯
我:“不好意思。”
社长:盯……
我:“不好意……”
社长:盯。
我:“……”现在按着猫来个土下座还来得及吗?
“你。”社长威严开口。
“是。”
“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哈?”x3
我有些不确信的看向敦,敦有些灵魂出窍的看向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先生……他右边没人,扭头的动作猛地一收,利落鞠躬,顺带着按下敦不安分的小脑袋。
“其实……”
我在对方仿若冰原孤狼一样冷冽的眼神中,轻吸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
“它叫三花猫。”
“噗”
“噗”
国木田先生,请您不要装作不关你的事好吗,嘴角都在抽搐了。
还有敦,你那副想吐槽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太搞笑了啊。
不过我也没办法啊,既然是家养的猫,又不知道名字,我也不能随便给它取一个。
神明赠送的名字是附带言灵的,万一这只猫受到什么影响怎么……
“混蛋!什么三花猫!也太敷衍了吧!”
肥嘟嘟的三花猫在我怀里炸了毛,扑腾着落在地上,气鼓鼓的跳窗跑掉了。
我:“……其实那是鹦鹉猫,可以学会说话的那种。”
等等,你这就相信了吗社长?
还有国木田先生,不要一脸认真的拿手账记下我的话啊,我瞎掰的!这只是妖怪而已啊!
莫名觉得心有点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侦探社的大门就被砰一下推开,身穿斗篷、头戴侦探帽的少年一脸灿烂的挥手。
“哟,大家,本名侦探回来啦!”
这就是国木田先生口中,被国防部和警察署都寄予重任,无论什么事件一眼就能看出始末的名侦探吗?
本人应该是很值得依靠的样子,从众人尊敬的态度和欢迎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
“有什么事吗,名侦探先生?”
我微笑着抬头看向站在我面前,正托着眼镜打量我的江户川乱步。
“你,很有趣嘛。”
对方微微弯腰,眯着的细长眼睛睁开,露出冷翠色的瞳孔。
知道这位前辈向来没什么社交常识的敦有些担心,叫了对方一声,试图提醒他要善意一些。
就看到前辈愉快的勾起嘴角。
“原来如此,替敦君付过拉面钱,和太宰也有交集吗,想委托的事情……什么嘛,你要找的人,完全近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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