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唐辰是想带自家姐姐在清明节休假的时候踏青的,结果没想到彦子瑜的腰伤了哪儿都去不了,干脆按着姐姐老老实实待家里休养。
“姐,你膏药还够吗?我这儿又帮你买了点儿。”唐辰提着一袋子的药进了门儿。
彦子瑜赶紧扶着椅子起来,“谢谢,谢谢!我这儿正好就剩下两张,正准备今天去买点儿呢,对了,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嗐,这不队里安排我这几天休假么。我怕你为了练琴又不注意,赶紧过来看看。”说着看了看周围,“姐,你不会早就出去一圈儿回来了吧?”
“你说呢!不过真的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瘫痪,马上就快好了。”
“你还说呢!那天师哥给我打电话,我吓一跳。本来第二天还准备在天津再和老先生学一天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没高铁票了,我当天晚上就回来了。”唐辰在一旁吐槽,“后来我听师哥说那天你差点坐在椅子上起不来,走路都走不了。让我是一阵后怕。”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咬了一口,“姐,你这属于轻易不生病。一生病就能把人吓得半死,你小时候也是,得心肌炎把姥爷姥姥吓成什么样儿了。”
“我这不是……不是有意的嘛,我哪有那个预知能力,能知道什么时候生病。”彦子瑜说道。
唐辰晃晃头,“我的意思呢,是请你小心一点。咱们家就您这一个女孩儿……”
“欸,好!我知道。我保证以后一定小心再小心。”正说着微信里传来消息,“你自己愿意干什么先干什么,我先回一下消息。”
“嗯,没事儿。不用管我。”唐辰又拿起香蕉。
八老板:@所有人,在吗?
陶云圣:陈老师您说,我在。
八老板:咱们这回要不换换思路,写个剧情简介放出去,先让观众了解一下剧情。省得年轻的观众听不懂戏。
夏老师:你还挺会想。
八老板:生存所迫.jpg
陶云圣:我觉得没问题,但是我不会写,要是让我整理有几折戏那我能来。
八老板:没事儿,我能写,我来。只要你们同意这么干就行。咱先试试,不行就再换。
彦子瑜:我没意见。但是请问什么时候开戏呢?
马导:我也想问这个。
八老板:暂定是这个月底,咱们和剧场经理签的时间一般也是控制在这个时间段。但是具体哪天,就看大家了。
夏老师:我是只有周末有时间。
彦子瑜:我也是。
邱老师:我这个月要回天津几天,估计得最后一周才有时间了。平时就周末能行了,二十八、二十九两天能腾出空儿来。
八老板:其他人呢?
陶云圣、马导等:随时。
八老板:那咱们定二十九号成吗?配合一下邱老师的时间。
所有人:没问题。
八老板:那咱们就说定了四月二十九,《楚汉争》里的两折和《豆汁记》。月中咱过个戏。子瑜,辛苦你多跟着点儿。对了,你腰怎样了?
彦子瑜:没问题。腰已经好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完全好了。
八老板:那就成。不过你以后自己可得小心了。
彦子瑜:好,我会小心的。
且说到了月中,彦子瑜的腰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因为临近演出所有人都要挪时间进行排练,大三的下学期课程也少了,彦子瑜正好能有更多的时间,所以一般都会趁着大伙儿没到的时候先进排练厅准备。
此时排练厅里也没什么人,就文场武场的几件乐器放在那儿。因着许久没碰过月琴,手里有些痒,趁着没人拿起拨子抱着琴试着弹了几个音。听着这琴的音有点儿不对头,彦子瑜调了调琴轴,又弹了一段听了听这声音正不正。此时,八老板和陶云圣已经走到排练厅的门口。因为听见里头有人练琴,就没急着进去,趴在门口的窗户在那儿看是谁到了。
就看见一个穿着外套浅蓝色中式长衫内衬月白对襟的女生,盘着头坐在那里怀抱月琴,一边弹一边唱,“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跟随我小红娘你就能见着她。可算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切莫要惊动了她。”
“好!”
这一声“好”下的彦子瑜一颤,回头看向门口,只见八老板和陶云圣从门口走进来。“你老说除了京胡,其他乐器都不行。结果这锣鼓场上的东西你就不错。这回又让我发现一样儿。”八老板拍着手说。
彦子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趁着没人,自己瞎弹着玩儿的。”
“自弹自唱还瞎弹着玩儿。你蒙别人行,你可蒙不了我们。”陶云圣摇摇头叹道,“哎呀~我现在觉得那时候我和师父说让你加入剧社,真是特别机智的想法。”
“我弹月琴就是自娱自乐,师父说只要不给他丢脸就成。”彦子瑜笑笑。
此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三人止了话头。
“来吧,咱们对一下吧。这次阿陶演的是——张良,邱老师是范增,刘邦是八老板……马导是韩信,就这些了是吧?”司鼓老师问道
“对。”
“那咱们从第一折开始吧。先上唢呐的朝天子,然后给个闹场,四龙套上来。”司鼓老师说道。
“我这儿上来得念个引子,后面儿项伯再上来。”栾老师说道。
“行,那我这边就正常”
“等第一折这一场下来,我这边拉的就是回龙,八老师这边是门帘儿”彦子瑜话没说完,旁边八老师就接话道,“对,我这儿先有一句唱,然后司鼓这边再给个过场,我接着后面儿的来。咱这段儿先试试?”
“成,那麻烦司鼓老师给个点儿?”说着就听见司鼓老师给了鼓点儿,彦子瑜没再多话直接起了弓弦。
“咱这段儿唱完,就该我上场了。”陶云圣在一旁说道。
彦子瑜点点头,“这块儿是按着散板来的,还是先试一下吧。后面的那个最重要的唱段,用南二黄,待会儿你试一下这个调子,不行的话,声调降调随你。”
……
一群人马不停蹄对戏,待到中午才过了一半的戏。
“咱们要不先休息休息,吃完饭接着对。”司鼓老师问道。
八老板看了看时间,“也好,咱们先对到这儿,刚才谁还有问题的单独找您和子瑜再对一下。”
一旁扮项伯的老师,看了看彦子瑜,“不好意思,我得找操琴的这位姑娘再对一下。”
“好,您是那一段儿觉得不太合适?我这儿记一下,再给您托着唱。”彦子瑜闻言拿起笔问道。
“就是割袍定亲里我有几句,可能得麻烦你稍微降一下。我这嗓子怕到时候上不去。”
“那这样,这一段我搭个腔,您试一下。”说着起了弦儿,单唱了“与亲翁再饮三杯酒”等着项伯接着唱。
演项伯的演员听见彦子瑜唱的这一句,稍微有些吃惊,就没跟上琴弦儿。彦子瑜见演员没唱,只能在这一段的曲调上又拉一遍。这一回对方才回了神儿,赶紧接着唱。
“感谢感谢!就是这个调了。不过,刚刚你这是……自拉自唱?”
彦子瑜看对方定了调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没有就是平时会练一练。”说完又和其他人寒暄了几句,赶紧出门找饭辙去了。
“子瑜!子瑜!过来这边吧!”彦子瑜刚要进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一看正是邱老师一行人。“快过来,人多一块儿吃热闹。”
邱老师一边喊一边招手,叫彦子瑜过去。“丫头,听八老板说你早上弹月琴□□娘来着?”见彦子瑜过来,邱老师迫不及待地问道。
话音刚落,彦子瑜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是,我就是见还没人过来就用来打发时间了,没想到会被八老师和阿陶碰见。”
“欸欸欸!你有这本事还害什么羞啊!在温州只听你唱过梅派,没想到荀派也成。”八老板调侃道。
“我就是学着,但是因为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所以很多东西还不成样子。”
“但是你的这个唱腔,已经很有荀派的感觉了。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加点儿身段儿。”陶云圣在一旁开口,“不过荀派一般都是花旦,讲究俏丽、可爱。”
还没等陶云圣说完,旁边的马导笑着道,“子瑜一直都是那种特别稳重的样子,还真没见她那种娇娇俏俏地状态,有机会真想看看。”
陶云圣一拍脑门,“啊,对了,说起这个,郭老师还说哪天有时间让你和我去玫瑰园一趟。”
“郭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去温州的视频给师傅看了嘛。然后,师父看了你的演出,想着让你上家去聊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陶云圣解释道。
“我只要是周末就都成。”
“咱们唱完这出,不正好能赶上五一么。你们五一过去不就成了。”旁边的邱老师一边吃菜一边说道。
“对啊,我都过糊涂了。”陶云圣看向彦子瑜问道,“你五一有时间吧?”。
“有时间,随时都可以。”
“那……就演出完第二天吧。一块儿出发过去。”
“好,那在珠市口的地铁口见可以吗?”彦子瑜点点头顺便问道。
“没问题,我先过来找你。”壹趣妏敩
邱老师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赶紧说道,“行了行了,先别说了,赶紧吃饭,菜都凉了。下午还得接着排戏呢。”
几个人一看时间,还真是耽误不得了,赶紧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演出那一日因为是五一小长假第一天,三庆园里坐满了观众。都是不远万里来到北京,专门来看陶云圣的。鸿门宴一出戏虽然年轻的观众都不熟悉,但是上过高中的都知道,毕竟是被长篇文言文折磨过来的,想忘也忘不了。
就看见台上陶云圣穿着深蓝的坎肩,扮相俊秀,铺一出场台底下立刻就迎来了叫好声。待到谢幕时,观众们久久不散,没办法陶云圣有从后台出来谢过观众这才算结束。
“小瑜姐,那咱们明天约8点在珠市口见。”陶云圣收拾好东西,一边背包一边说。
彦子瑜点点头,“成,你要是提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说着两人就往门外走,刚一出了后台的门,就看见一对女孩儿围在一起,举着手机嘴里喊着,“陶老板,看这边!”,“啊!我的妈呀!是仙女姐姐!”
陶云圣见状赶紧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拱手小声说道,“谢谢大家捧场!大家快回去吧!天晚了,路上也不好走。注意安全。”
“是啊,快回去吧。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几个人搭个伴快回去。你们要是喜欢,可以多来三庆看演出。”说着彦子瑜指了指身旁的陶云圣,“他们都是铆足了劲儿唱的,保证让你们听过瘾。”
“小姐姐,小姐姐,你可以唱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听到你在三庆唱戏?我能看现场版的《天女散花》吗?”其中一位女孩儿问道。
“额?我就是琴师,唱戏不用我……”彦子瑜摆摆手。
“都会有的。你们到时候可以期待一下。”陶云圣笑着看过来,“那什么,谢谢大家这么捧我们剧社!但是现在真的太晚了,而且您看周围都是居民区,大家都歇下了。人都挤在这儿不合适,大家就先回去吧。”
有个高挑的女孩子,估计领队的负责人,听见陶云圣的话,赶紧小声和周围的几个女孩们说,“咱们让一让,让陶老师和小姐姐先回去,晚上演出很累的。咱们也听话,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女孩儿们听言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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