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舒极为安静,动作轻柔却有力,她对他腰间的烙字爱不释手,这是她第一次赋予褚言印记。
这样倔强的骨头,也只有抚摸烙字时,才能清楚地感知到褚言是属于她的东西。
褚言却哭的很厉害,背脊处的伤口被频频撕扯,简直是在承受双倍的酷刑,告饶声也由绝望变为无助。
“主人…饶,我……”
仲舒好心情一瞬消散,更是直接落下耳光,死死拽住褚言的发丝,逼问道:“太子爷学不明白做条听话的狗,还学不会说话了么?”
褚言的唇角裂了口子,仲舒的耳光从来都是凶的,几下便将他打的口腔震痛,满嘴的鲜血。
他颤颤巍巍地攀上仲舒的手腕,喉嗓里满是腥甜,湿漉漉的眼睛里除去畏惧,恨意滔天。
南诏的辉煌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不是奴隶,从来不是。
他是南诏高贵的太子,委身于人,已是莫大的屈辱。
若自甘为奴,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难道便不能让他活着,再见一面母妃了吗。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呀……
仲舒看着褚言流露出的惧意与恨,浅浅轻笑。
“你这是什么眼神?狗会有这种眼神?”
“我——不是!”
褚言心弦崩断,拼了命的大喊,剧痛之下,反而喊出声更为畅快,他似乎用尽力气支撑自己喊出口:“我不是狗!更不是奴隶!你这毒妇,有种杀了我啊——!”
时隔多日,这小太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好啊,很好。
这样才有意思。
仲舒将褚言的双手桎梏在头顶上方,重新俯下身去。
……(仲姐牛逼。)
褚言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时不时侧身干呕,又在几次想要逃离,被仲舒拽住脚踝,重新拖回去。
他浑身冷汗涔涔,十分后悔顶撞仲舒。
明明是斗不过她的。
明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可他不甘心!
若不是仲舒以母妃要挟他,他宁死也不会令自己活的如此窝囊。
褚言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仲舒贴着他的耳侧,惩罚性的狠狠咬下他的耳垂,又在烙字处捏了一把。
“我的小夜莺,你这样嘴硬,可真让南诏子民心寒呀。”m.sxynkj.ċöm
什么……意思?
为什么……
褚言有些迟钝地偏过头,怔怔地望向仲舒,他视线模糊不清,隐约见得到一些光点。
“记得我与太子说过,南诏子民的生死,就在太子一念之间吧。”
仲舒把玩起他的手背,“我既得南诏虎符,自然可号令三军。”
“太子说,这支使南诏的将士,去屠南诏的城,是什么样的奇观?”
褚言鼻间发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倒是忘了,在此之前,这南诏城,已被我屠过一次。不知还有多少流离失所,仍旧生还的百姓?”
别再说了……
别再…逼他了……
褚言哽咽着哭出声来,他颤抖着肩臂,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臂捂住眼睛。
他似乎感觉有什么本不存在的东西,却真真实实地,在心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碎了。
“奴…知错了……”
仲舒瞳孔巨震,呼吸一窒。
她心中的郁结好似哗地一声全部消散开。
她将褚言的手臂挪开,压在掌下,掐住褚言的下颌,一双淬寒潭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威严不可忤逆。
“还有呢?”
褚言脑海里皆是渊州将士冲入南诏城的场景。
烧杀抢掠,犹如悍匪,硝烟四起。
她们进城抢了三天,抢钱抢粮抢男人,杀光了所有的妇孺。
如果再来一遍,南诏连根基都不会有了。
起码要这些无辜的百姓平安顺利地活下去。
尊严能换来什么呢。
他落在仲舒手上的把柄,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令他无法反抗仲舒的暴行。
软肋,如影随形。
他将永无止境地被仲舒圈在掌心之中。
褚言早该明白这个道理,他颤抖着挤出笑颜,即便知道褚言并非真心,但…却是仲舒从未见过的明媚。
褚言学着水桃的话,只字不落地重复下来。
“请主人狠狠……惩罚奴……吧……”
寒夜果真冗长。
仲舒一直折腾到黎明到来,她只浅眠了一阵,清醒时身心均是说不出的舒畅。
回想起夜里褚言的告饶,湿漉漉又怯懦的目光,反骨被她敲了个粉碎,又纯又浪。
乖顺些果然可口多了。
仲舒身在偏房,下人又在昨夜被她赶了出去,此时也只有褚言能够侍奉她。
昨夜褚言挨了打,又被彻夜把玩,想必是疲累交加,仲舒难得的好心,没有苛待他。
只是当她起身时见床榻,脑子里嗡地震颤了一阵。sxynkj.ċöm
床榻满是鲜血,褚言蜷在里侧,手腕处绕着一圈深深的红痕,身上浮着一层细细的汗。
瘦弱的背脊布满鞭痕,粉嫩的新肉与可怖的痕迹交织,光洁不再,甚至可见白骨。
脸高肿着一片淤紫,即便在睡梦之中,睫羽仍在轻轻颤栗,好似噩梦缠身。
她昨夜有这么凶?
仲舒揉了揉眉心,记忆有些断层,印象最深的,无疑是褚言乖顺地讨好她,旁的,如何下手,如何震怒,又是如何出言侮辱,恐吓于他,通通皆是残影。
仲舒心下五味杂陈。
屋外响起水桃的声音:“主子,您起了吗?淑妃娘娘来府给您贺喜啦!”
仲舒闻言眼眉一挑,宋巧此时来,怕不是贺喜,为祝千予找南诏太子治她的罪才是真吧。
她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褚言,喃喃自语道:“为了养你,主人我可是费神的很呢。”
仲舒披了件外衫正欲出门,发现外衫之上也沾着不少血污,回身一看,帘上,地上,无一处是干净的。
她下意识地揉搓起手心来。
屋门大开,水桃先是探进一个头,而后见褚言果真没清醒,才放心的钻进屋内,登时被屋中惨状吓了一大跳。
仲舒捂着他的眼睛,将水桃推出屋外,“找人清理干净,给他敷上秘药。没事不要活蹦乱跳地往偏房走动,让褚言见到,岂不是知道你是个小叛徒了?”
水桃觉得言之有理,不然白白淋水,还挨了三鞭子。
他看着仲舒被血污染脏的外衫,犹豫地问道:“主子要在偏房洗漱,还是回房更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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