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爷,太太她……”

  陈姨进来看着眉头紧皱的贺则也有些踌躇的开口。

  贺则也从监控里就能看到江晚越发消瘦的脸,她本是混血,脸颊白里透红,在这几日他的折磨下红润褪去了许多。

  “不用管她,饿了自然吃了。”

  “可是太太已经几天没吃了,我担心这样下去......”

  贺则也看着江晚屋子里的食物一动不动被她放在了厨房里,似是无声地反抗。

  “明天继续送。”

  他扔下一点食物看着院子里的白孔雀将这些消耗殆尽,这白孔雀他豢养了多年,正好对着一楼给江晚准备的房间。

  “啪!”江晚将送进来的食物全部扔了出去,她和贺则也陷入了各自布好的博弈的棋盘。

  贺则也只是冷眼旁观,现在的他,对江晚有必胜的决心。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陈姨递给他几张照片,贺则也一把揉皱了扔进垃圾桶。

  “阿威。”

  “贺爷,有什么吩咐?”

  “1个小时。”

  贺则也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将地址丢给他,整个贺家都习惯了对他的服从,阿威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几辆黑色的benz从贺宅驶出。

  白景文在公寓里抓耳挠腮,那天晚上的声音他太过熟悉了,这几天他不停地给江晚打电话,始终是不在服务区。

  “叮咚。”

  白景文拖沓着步子去开门,以为是自己叫的外卖,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不速之客。

  “白先生,贺爷有话对你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起来了,白景文沉静了一口气,接下了。

  “白景文,别来无恙。”

  他的心瞬间凉了一截,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沙哑着声音。

  “是你。”

  “江晚回家了,你可以滚远一点了。”

  “如果我不呢?”

  贺则也似乎猜到了他的答案,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从来都不曾是我的对手,你们白家的医疗集团去年出了两起命案,你们的招股书隐藏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要是我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你觉得白家在海市……”

  “你卑鄙!”

  “看来白老爷子果然老了心都开始软了,不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贺则也刚挂断电话,他知道白景文没有和自己对抗的资本,也自然不配他去亲自和他见一面。

  “如果我说,我手里有白家母公司20%的股份呢?”

  白景文彻底将自己手里最后的底牌摊开在他面前,白家的母公司曾经让贺则也的集团在一次竞标中以一票的劣势惨败。

  “哦?那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白景文换了衣服,刮了胡子,跟着阿威一起朝着贺家走去。

  江晚饿得胃疼,翻来覆去只能以白水充饥,尽管贺家还是源源不断为她准备着食物,她却连抬眼看都不看。

  一个奶香奶香的小手抚上了她的肚子上。www.sxynkj.ċöm

  “不吃饭,爸爸说会肚肚疼的。”

  蕊儿轻轻地用她的小肉手帮江晚缓解着疼痛,江晚看着自己都不敢相信活下来的女儿,有些五味杂陈。

  蕊儿从她自己的小布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有些塌陷的糕体她甚至拢了拢。

  “这是叔叔特地给我做的,妈妈你吃,”她将那蛋糕塞进了江晚的嘴里,江晚一瞬间心就软了。

  “是爸爸回来了!”

  看着窗外,蕊儿跳了起来,打开了门朝着门口走去,贺则也将她抱在手里,紧接着车里还下来了另外一个人。

  “景文!景文!”

  江晚光着脚跑向了门口,她的手机已经被屏蔽掉了信号很多天了,她不敢相信居然能在贺家见到白景文?!

  “晚晚!”

  贺则也一个眼神过去将他原本想跑向江晚的步伐止住了,江晚跟着他们连滚带爬去了楼上,阿威却拦住了。

  白景文这是第二次来贺家,上一次还是在他们婚礼的时候。

  “开个价。”

  贺则也二话不说直接准备签署支票。

  白景文也不甘示弱反问道:“你觉得晚晚可以值多少?”,说完将自己手里的股权书甩到贺则也的办公桌上。

  贺则也笑了,他将自己放在暗处的阴影里,白景文在亮堂的灯光下,二人对立而坐。

  他撩拨起那几页股权书,随即掏出打火机将价值上亿的股权书点燃,看着那火光烧起来了,顺势点燃了嘴里的雪茄。

  “你什么意思?!”

  “贺则也!”

  贺则也从一片烟雾里抬起头,看着白景文一字一句地说道:“20%的股份就想换回江晚,她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些,今天开始,我才是白氏医疗母公司的大股东。”

  贺则也抬起表,打开了电视。

  “今日经济新闻,海市著名企业家贺氏总裁贺则也斥资30亿美金收购瑞士坎德尔医疗集团35%股份,未来将致力于......”

  白景文瘫坐下去,看着贺则也在暗处面无表情的脸。

  “白景文,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贺则也轻松成为了棋盘中的胜者,白景文掩面不说一句话,江晚原本还有希望的眼神也瞬间暗沉下去。

  “阿威,送客。”

  白景文经过了江晚的身边,她的眼泪瞬间淌下来,追着一路跑出去,追着车跑出去。

  “景文,带我走,带我回家!”

  他不回头,贺则也在顶楼看着江晚赤着脚在门口被拦了下来,他扯了扯袖口,深沉着一口气。

  “把段医生叫过来。”

  江晚被绑在了一张医疗床上,段惊延作为贺则也的私人医生,将那些仪器放在江晚的头上。

  “如何?”

  段惊延把报告放在贺则也的面前。

  “是ptsd。”

  贺则也猜到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将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着仪器上的江晚没有说话。

  而江晚刚刚握紧的拳头在听到“ptsd”几个字之后松了下来,她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一些。

  “想办法。”

  他没有多想,将报告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江晚回到自己房间后,坐在角落里,她知道这是监控的死角,打开了白景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塞给她的纸条。

  “凌晨三点,海边码头。”

  她捂着嘴差点哭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努力争取所有的机会带自己走,江晚擦干了眼泪,知道今晚会是惊险的一夜,立刻将今天贺家准备的东西都吃了,只是当她看到蕊儿的那块甜点的时候出了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贺家的房间里的灯一盏盏都灭了,她蹑手蹑脚来到了蕊儿的卧室。

  “对不起,蕊儿。”

  江晚在蕊儿的额头亲了一下,整个贺家的灯光都尽数熄灭,就连贺则也办公室的灯都灭了,她悄悄从贺家的后门溜了出去。

  凌晨的码头,人烟稀少,江晚拼命往前跑着,直到看见白景文瘦弱的身影在那里等她。

  “景文!!”

  她扑了过去,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白景文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靠岸的船闪烁的灯在提醒他们二人。海风汹涌掠过脸颊,久别重逢的喜悦江晚挽紧了他的臂弯。

  海浪翻起浪花,船舱颠簸着。

  “时间仓促,只能找到这小船,等到了公海,那边有大船在等着咱们。”

  江晚点点头,前面不过几十海里,就到了公海,他们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刺眼的光啊!去看看那是哪里的船?”

  一阵强光扫过他们两个人,江晚困惑地睁开眼,一架游艇慢慢靠近了他们两个人,那游艇上的“h",触目惊心。

  “快走!快走!”

  小船的老板急转船头,只是那硕大的游艇急冲之下,将他堵在死角。

  “这!这!”

  老板的小船被逼停,阿威带着人上到了船上,白景文将江晚护在身后。

  “太太,贺爷来接您回家了。”

  江晚摇着头退到角落里,白景文挡在她的面前,不肯放人,阿威只好用强的,将白景文抓了过来,将他整个人悬在甲板上。

  白景文整个人倒挂着,血液堆积到头部,脸涨红了,阿威的手略微一松,他往下坠落。

  “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

  江晚喊出来,这才换回白景文的一条命。

  游艇上贺则也坐在中间,听着一曲绚丽的华尔兹,陈姨将一件上好的羊绒披肩,披在江晚的肩上。

  “太太,江边太凉了,注意身体。”

  “我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对吗?”

  “太太,您是贺爷的妻子,自然是要回家的,还有小姐在家里等着您。”

  “呵,让她造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吧。”

  “太太,今晚上贺爷特地不让我们拦着您,就是怕您……”

  “怕我不知道他有多神通广大?怕我不知道他多有本事?”

  江晚推开了,贺则也拿起来,强按着给她披上。

  “晚晚,不要胡闹,你最怕凉,身体重要。”

  他的声音魅惑,容不得她的拒绝,眼神里却写满了威胁。

  白景文被拖到甲板上,贺则也二话不说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间。

  “贺则也!你要干什么!”

  江晚先叫出声来,她看到了那锋利的刀尖,顿时慌了。

  “你的本事倒是比前几年略微好了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景文哆嗦着身体,鼻涕和眼泪一起横流。

  “不过看在这几年你将晚晚照顾得还不错的面子上,我今天留你一条命,而且坎德尔的二股东要是死了,光这一条消息,明天欧洲开市股价或许会跌3个点以上,你这条命,还不值那么多。”

  江晚捂着嘴巴不敢说话,白景文的嘴唇血色全无,贺则也又是这一回合的胜利者。

  “走吧晚晚,回家吧。”

  贺则也伸出手将江晚搂在自己的怀里,将她冰冷的双手在自己的嘴边哈着气。

  “从前你也怕冷,看来得要段医生好好为你调理下身体。”

  江晚嘴唇上下打颤,脸色煞白,白景文还被阿威压在甲板上,原本的狠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哀求。

  “求求你了,放我走。”

  贺则也只是笑了笑不看她。

  "求求你了,放我走。”

  她强撑着身体,江边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让她多了一些破碎的美感,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

  贺则也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软,附在江晚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休想。”

  江晚的眼神彻底阴郁下去,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晚晚!”

  白景文的两个字刚说出口,阿威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随后套上了一个麻袋将他丢到一个小破船上。

  “晚晚!”

  贺则也赶忙将江晚抱在怀里,刚刚他还在气头上,看到了晕过去的江晚,终究遵从内心,服了软。壹趣妏敩

  她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游艇在海上疾驰而去,激起大片的浪花,靠岸后他将司机赶下车,自己坐上主驾驶,将江晚安顿在副驾驶,看着她的脸色一阵煞白,一脚油门下去,在市区飙到了130迈。

  他的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握着江晚冰凉的手指,试图给她一些温度,贺则也的额头因为着急暴起了青筋。

  “段医生!”

  贺则也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飙到家里,抱着江晚直接走进了卧室,本来好不容易休息了不用忍受老板喜怒无常的段医生,又被阿威的电话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来给总裁太太把脉。(打工人的痛谁懂o(╥﹏╥)o)

  一旁的贺则也来回踱步搞得一屋子的人坐立不安,有一尊佛在这儿,段医生就连想撩开总裁太太的衣服听下心跳这样基本的要求都不太敢说,只好使了个眼色给陈姨。

  陈姨不愧是职场的老油条,立马会意,清了清嗓。

  “贺爷,小姐醒了,找了您好久,不肯睡。”

  “一会再说。”

  “小姐哭了好久,这里我会照顾的,您放心。”

  贺则也看着江晚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迟迟不离开这个屋子,段医生也无从下手。

  “好吧,那我去哄蕊儿睡觉,一会再过来。”

  他看了眼江晚紧锁的眉头,有些不放心,只是蕊儿他也清楚,睡不好会闹觉,他更是揪心。

  谢天谢地,这尊大佛终于走了,段医生刚准备上手将江晚的衣服拉上去,贺则也在门口冷不丁丢下一句:“不准撩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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