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栀生涩的吻落在他的唇瓣上,眼睫紧张得颤个不停。
他们之间有过比这更加亲密百倍的行为,但是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是萧珩占据主动的一方。
但是现在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应他,弥补他。所以小手勾着他的脖子,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一点一点地咬上了他的唇。
生在皇家的公主,出生矜贵,养尊处优,但基本逃不出和亲的命运。
以前她的皇帝爹爹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要将她留到十八岁,找位出身尊贵的公子,嫁过去之后,继续被人养在家里宠爱着。m.sxynkj.ċöm
顾锦栀没想过会有人像她爹爹一样毫无保留地爱她,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萧珩。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把她放置在了心里不可被替代的位置上。
萧珩的身子紧绷着,喉结滑动了几下,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栀栀...”
他在她跟前,从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被她这么一亲,眸色很快就加深了几分。
顾锦栀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变化,以为是自己吻技生疏,弄的他不舒服。
她犹疑了片刻,还是松开了小手。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室内安静而汹涌。
上一刻顾锦栀还沉浸在感动中无法自拔,下一刻双膝被抵开,她忽然一个激灵,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肩头,声音颤抖得快要喘不过气——
“萧珩你是狗吗?!”
萧珩将颤抖的小姑娘压在身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边用带着细碎笑意的声音说,
“乖,别咬那么紧。”
顾锦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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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栀幸(?)福的婚后小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梁州送来的一封军报打破了平静。
前不久萧珩在梁州商量着和顾珹共修马道,却让天下皆以为雍州和梁州结为同盟。和梁州紧挨着的几个小州,生怕两州联手之后要吞并自己,于是在顺州的怂恿下抢先动手,在马道修葺一事上搞出不少小动作。
顾珹吞不下这口气,带兵去打为首的顺州。没想到顺州早已和其他几州结盟,兵力和突飞猛进,一时打得不可开交。
顾珹是个爆竹脾气,打仗又凶又狠,一鼓作气追击进了常州地界,没想到对方设了埋伏,将他重伤,差点儿就回不来。
这件事很快传到雍州,打破了雍城的平静。
虽然自家的傻逼大舅子做事不靠谱,但是军报说梁州岌岌可危,萧珩于是决定出兵支援。
傍晚萧珩忙完公务回来,夕阳已经快隐没在群山后,只寥寥几道余晖挂在天际,恰好斜斜地落在软榻上。
顾锦栀就坐在光影交界处看书,一半的夕阳落在她身上,照得她的小脸灿烂明媚。
萧珩进屋的时候,看见这样的场景,在沙场上拼命顽抗的顾珹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简直不想走了。
毕竟大舅子没了以后还可以给他上香,但是小媳妇一天不见会朝思暮想。
萧珩动摇了一瞬,最后还是坐到了顾锦栀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书本,勾了勾她的小手指,
“在看什么?”
顾锦栀合上书,给他看封面。这是一本话本,讲穷书生爱上富家小姐的故事。
最近她闲来无事,迷上了看这些浪漫的爱情故事,于是让下面的人去给她买了好多堆在屋里慢慢看。
萧珩嗤笑了一声,似乎一下子有些没习惯她居然看这种书,好笑地勾唇道,
“不看辟火图了?”
顾锦栀:“....”
顾锦栀瞪了他一眼,心里气咻咻的。
谁还看那玩意了!
他一百零八种招式都烂熟于心了,简直辟火图十级学者,至于还拿她当初偷看辟火图来打趣吗!
见她似乎又要炸毛,萧珩这才收敛了逗趣她的心思,摸了摸她的头,
“好了,不逗你了。今晚我就得走了。”
顾锦栀一愣,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嗯”了一声。
又担心二哥的安危,又担心他在沙场上受伤。一时心情复杂,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珩拉了拉她的小手,她才回过神,然后乖乖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过了好久,萧珩的指尖勾了勾她的手心,问,
“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屋里安安静静的。琼月十分有眼力见地带着两个小侍女退了出去,将屋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顾锦栀平时很会撒娇,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窝在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不想撒手。
本来萧珩打算看看她就走了的,被她这么一蹭,顿时不舍得走了。
他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她离别的情绪,过了好久,窗外的夕阳彻底落下了,他才拍了拍她的肩头,
“好了,这回真得走了。”
顾锦栀闷闷地点了点头,松开手站起身,送他往外走。
萧珩瞥了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她又乖又软,仰着小脸让他摸。眼底湿漉漉的水雾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总是亮晶晶的,漂亮得不得了。
萧珩以前上沙场,从来没有畏惧过生死。可是如今,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怕自己万一死在了沙场上,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他必须要好好地活下去。
赵固安替他披上了大氅,牵马过来。
临上马前,他又摸了摸她的头,说,
“我会早点回来的。”
顾锦栀嗯了一声,眼见着他翻上马背,马蹄走出了好几步,她忽然眼睫颤了颤,眼底漫起热意。
“主公——”
她不顾今天外头寒冷,跑了几步追上去。站在高墙下望着他骑在马上的背影。
萧珩闻声顿住,侧过身来,看见了她眼底泛起的潮红。
顾锦栀抿了抿唇,远远地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要好好的回来!”
她实在有些害怕。
虽然萧珩这几年打仗几乎就没败过,可是他后背腰腹全是伤,每回夜里他们缠绵的时候,她的指尖滑过他的伤痕,粗粝的肌肤就像被砂石磨过一样,微微刺痛她的心脏。sxynkj.ċöm
别人只知道他是战神,却不知道他其实也有一身的伤痛。
隔着老远,萧珩的眸色似乎沉了沉。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才狠心转过身,打马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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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梁州,萧珩才知道顾珹遭受到了多大的重挫。
遇到埋伏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夏炜。
夏炜本来奉命留在梁州修葺马道,没想到顺州让人绕到背后,在马道上设了埋伏,将夏炜和几十位修路的军匠一起困在了雪野里。
当天等不到夏炜准时归来,顾珹发觉不对劲,立即领人去找。
那日雪野茫茫,黑夜看不清路。
顾珹带着几百人的骑兵分散在草野上寻找了大半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在距离马道偏离近十里的地方找到了夏炜。
她浑身冻僵,躺在血泊中,周围是被屠杀尽的梁州军匠。
顾珹将浑身是血的夏炜抱起来的时候,汗水刺痛了双眼,双手颤抖得几乎差点抱不住她。
还没等他将人抱上马背,周围忽然杀出一群埋伏的顺州兵。
顾珹寡不敌众,被打得身负重伤,迫不得已只能驱马撞翻了层层包围过来的顺州兵,企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那些顺州兵配了弓箭,箭头沾了毒。在顾珹快要冲出包围时,数支箭从远处朝他们射了过来。
他没回头,抱着夏炜冲出了雪野,直到马匹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兵营,他才泄了力,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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