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阳春三月,冰雪消融之时。
三月初八。
这日,张怀仁接到了少府卿魏思青传来的消息。
“玄机,魏思青传来消息,收魂大阵已然落成。”张怀仁走进吴玄机的大帐之中,对吴玄机说道。
吴玄机闻言,大为惊喜,“甚好,三日后便是吉日,三日后起兵北取虎头关。”
“好,我即刻吩咐下去。”张怀仁闻言,往营帐外走去。
“怀仁,等等。”正当张怀仁正要离开之时,吴玄机喊住了张怀仁。
“怎么了?”张怀仁停住了脚步。
“这身披挂你拿去穿。”吴玄机将当初他大婚之日时东龙王给的混元一气甲从乾坤袋中取了出来。吴玄机对于行军打仗之事并不熟络,因此排兵布阵,冲阵杀敌之事还需张怀仁亲力亲为,这混元一气甲放在自己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还不如给了张怀仁。sxynkj.ċöm
“好。”张怀仁也不与吴玄机客气,直接将混元一气甲换上。
“好宝贝!”张怀仁将混元一气甲穿在身上不由感慨道。
“那是自然,毕竟是仙家宝甲。”吴玄机说道。
“还有要嘱托的没?没事我去忙了。”张怀仁说道。
“嗯,你去吧。”吴玄机说道。
……
三月十一,清晨。
张怀仁下令,歃血祭旗,杀牛,宰羊,放炮起兵。
此时阳春三月,冰雪消融,土地泥泞湿滑,三军铁甲好生难行,不时有人摔倒在地。
待到酉时时分,张怀仁率人马翻过五道山头,来到了虎头关外十五里的山林中。
只见这虎头关前乃是一开阔平原,放眼望去隐约能看见虎头关外巡逻的兵卒。
“洪从革!”张怀仁传军令。sxynkj.ċöm
“末将在!”洪从革抱拳道。
“你率斥候十人前去打探一番。”张怀仁道。
“末将领命!”洪从革领命,率领十个斥候前去虎头关刺探军情去了。
“安营扎寨!”张怀仁等洪从革离开后再下军令。
等到戌时时分,洪从革来到张怀仁的营帐之中。
“如何?可有收获?”张怀仁问道。
“虎头关守将是修行人,我看他不透,多半是昆仑之境。”洪从革说道。
张怀仁闻言,眉头皱起,“果然,胡人也已察觉到了绝地天通,若是交起战来,昆仑境怕是也要出手了。”
“将军,那守将手下有几个重楼之境的僧人。”洪从革说道。
“有几个重楼之境之人?”张怀仁问道。
“仅仅发现的就有六人。”洪从革说道。
“可知具体修为?”张怀仁再问。
“三重楼两人,五重楼三人,十重楼一人。”洪从革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张怀仁闻言,冲洪从革摆了摆手。
“末将告退。”洪从革转身出了营帐。
张怀仁见洪从革离开,起身往吴玄机的营帐走去。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吴玄机见张怀仁走了进来,问道。
“方才洪从革来报,敌军守将他看不透,多半是昆仑之境,明日怕是需要你出手了。”张怀仁说道。
“嗯,行。”吴玄机闻言,点头应承了下来。毕竟,只要不是二花境的昆仑,对他来说都构不成威胁。不过,若是对方有心逃跑,他也未必能将之斩杀。
“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蹊跷,还是说与你知道为好。”张怀仁说道。
“何事?”吴玄机问道。
“虎头关中突然多出了许多僧人,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状况。”张怀仁说道。
“僧人?”吴玄机闻言,面露惊讶之色,随即,抬起手来,手上掐算起来。
片刻之后,吴玄机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紧锁。
张怀仁见状,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看来我还是仁慈了,当初灭佛之时没将这些有修为的僧人给废了。如今他们逃出升天,投敌了!”吴玄机面含愠色,说道。
“这……”张怀仁听闻这些僧人得了性命,保全修为,不思感恩还则罢了,居然还投敌叛国,做了汉奸!不由得也是怒发冲冠。
“他奶奶的熊,当初就不应该只杀九个杀鸡儆猴,全他娘的都该杀了!姓都改做释了,跟佛祖姓了,自家祖宗都不要了的东西!他奶奶的断子绝种的玩意儿!”张怀仁破口大骂起来。
“算了,事已至此懊恼也无大用。”吴玄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怒火,说道。
“明日你去与那昆仑将领对阵,我来为你掠阵。你借此一举突破重楼桎梏。”吴玄机说道。
“那岂不是要遭至雷劫?我十万大军岂不是得遭殃?”张怀仁问道。
“放心,此时绝地天通,即便是我晋升地仙也不会遭至天劫。绝地天通是劫数,同样也是契机。”吴玄机说道。
“行,听你的。”张怀仁闻言,也放下心来。
毕竟,他有混元一气甲护身,昆仑境是杀不死他的,而且有吴玄机为自己掠阵,即便自己不敌,有吴玄机相护,也不会令他陷入险境。
“你且安心,昆仑与重楼最大的区别在于能否调用天地灵气做法。即便此人是昆仑巫师,如今绝地天通,他也请不得天上神仙,顶多请得山野精怪上身。战场杀敌只比拼自身灵气威能,不似画符斗法还需比拼魂魄元神。我玉清离火诀霸道刚猛,你的灵气威能不比昆仑差,只是没有昆仑浑厚罢了,速战速决未必不能胜他。”吴玄机说道。
“如此甚好。”张怀仁听完吴玄机所说,顿时心中大定。
第二日,午时。
张怀仁亲率精兵两万,吴玄机隐于军中,二人一同前往虎头关。
十五里地转瞬即逝,待得张怀仁来到阵前之时,只见从虎头关门前有一身着异服的壮汉,身后有三万兵卒一字排开。
吴玄机凝目朝那异服壮汉看去,只见此人身上淡紫气运冲天,可见此人正是虎头关的守城将领。
倒也不是这胡人将领神机妙算早知张怀仁会到此,只是张怀仁此番前来的动静实在太大,毕竟这可是两万身着重甲的精锐重骑,动静想不大都不行。在十里外都能看见重骑行军时卷起的滚滚烟尘。
两万精锐重骑在虎头关外一里地站定,一字排开,等待张怀仁军令。张怀仁身跨骏马,身披宝甲,头戴飞凤盔,手持偃月刀立于中军。
“谁敢上前叫阵!”张怀仁道。
“末将愿往!”洪炎上宏声答道。只见此时的洪炎上,身着赤红重甲,头戴兽盔,手中一条丈八点钢枪,很是威风。
“嗯,去吧。”张怀仁点头应允。
洪炎上领命,双腿一夹马腹,朝场中行去。
“风风!大风!”张怀仁身后两万精锐手中高举兵器,口中高喊助威之声。
“你们谁敢上前应阵。”虎头关守将冲旁边僧人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愿往。”一手持长戟,三重楼修为的僧人唱了声佛号,说道。
“好,你去,务必旗开得胜!”虎头关守将道。
那僧人闻言,也不多言,同样一夹马腹,往场中行去。
“那秃驴,你是谁的部将,快快报上名来!老子手下不斩无名之鬼!”洪炎上手举钢枪,遥指僧人。
“贫僧并非谁的部将,贫僧法号悟慧。”僧人道。
“卖国就卖国,还不是谁的部将。巧言辞令,看枪!”洪炎上纵马提枪朝悟慧和尚刺去。
由于二人同样是三重楼的修为,因此那悟慧和尚也不惧洪炎上,同样是举戟朝洪炎上刺去。
洪炎上见长戟刺来,也不慌张,调转马头侧到一旁。那和尚长戟落空,刺了个空。
洪炎上顺势以枪做棍,以长枪做棍横抽悟慧和尚后背。
悟慧和尚见状,赶忙收戟仓促横档于背,将洪炎上的钢枪拦下。
但洪炎上这一抽乃是灌注了八成修为,岂是仓促之下能拦下的?被洪炎上一枪抽下马背跌落在场上。起身下的坐骑见僧人跌落也受了惊吓,往虎头关跑去,头也没回。
洪炎上见悟慧和尚已然落马,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枪尖朝下,钢枪如同箭矢一般朝悟慧和尚扎去。
悟慧和尚见状,亡魂大冒,也顾不上手头的兵器还落于一旁,连忙朝身边一滚,躲过了洪炎上的这要命一枪。洪炎上一枪落空,钢枪直刺大地三分,一时间拔之不出。
洪炎上见状,也不拔枪,运气修为,抬起脚奋力朝悟慧和尚头脸踏去,欲要将其直接踩死。
悟慧和尚见状,忙以双手架住洪炎上的这一脚,同时借势滑出两丈,逃出洪炎上的拳脚。
洪炎上见这一脚没将悟慧和尚踩死,反而让他趁势站起身来,很是恼怒,再度举拳欺身而上。
悟慧和尚此时十分狼狈,灰头土脸,身上的僧衣也破烂不堪,肌肤被沙土划破,留下些许伤口。悟慧和尚此时也恼了,见洪炎上举拳欺来,同样也举拳还击。二人竟从方才的马战械斗演变成了如今二人互斗拳脚。
洪炎上所学拳法乃是玉清宗仙家拳法,看似柔和,实则柔中带刚,很是刚猛,乃是内家拳法。悟慧和尚所学乃是佛门拳法,佛门拳法刚猛霸道有余,却少了阳中之柔,乃是外家拳法。
二人你来我往拳风四溅,一时间难解难分。
“你去帮他。”虎头关将领见状,对另一个三重楼的僧人吩咐道。
“贫僧领命。”那僧人领命手提长剑,催马上前。
正当那提剑僧人来到场中,欲要偷袭洪炎上之时。洪从革不知从何处闪出,一脚将提剑僧人从马背上踹下,身上散发着黑青的凌冽剑气。
那提剑僧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被洪从革一脚从马上踹下,同时从其腰间黑光一闪,他便发现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身子。
众人甚至不知这提剑僧人法名为何,他便被洪从革身首异处。洪从革将手中黑剑上的血迹甩去,还剑归鞘,提着僧人的头颅回到了己方阵中。洪从革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不过从其凛冽的眼神中能看出,洪从革此时心中有怒。毕竟,洪炎上是他的兄弟,洪炎上险些被此人偷袭,他岂能不怒?
很快,洪炎上一边的胜负也已分出。
悟慧和尚毕竟是僧人,不像洪炎上这般从小都在与人殴斗。上至胡人将领,下至街头混混,就没有洪炎上没打过的,其殴斗的经验甚是丰富。反观悟慧和尚,之前在寺院中除了修习佛法就是打拳练拳,也没几个人与他交手,即便是交了手,也不似洪炎上这般经历生死。相比之下,悟慧和尚自然是打不过洪炎上的。
只见洪炎上绕到悟慧和尚身后,抬起手掌,立掌为刀,一掌朝悟慧和尚的脑后玉枕劈去。
那悟慧和尚躲之不及,被洪炎上劈中,登时软倒了下去,失了还手之力。
洪炎上将悟慧和尚奋力往自家阵中一抛,悟慧和尚顿时被抛到了自家阵中。
“拿了!”张怀仁见悟慧和尚飞来,下令道。
其左右侍从得令,将悟慧和尚捆了个结实,丢到了后军将其看管了起来。
不多时,洪炎上便提枪回到自家阵中,冲张怀仁抱拳道:“末将幸不辱使命!”
张怀仁冲其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去歇息去吧。”
洪炎上闻言,纵马往后军而去。
那胡人将领见这才过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自家就连失了两员大将,心头不由火起。自顾手提双锤纵马出阵,欲要亲自斩获首功。
张怀仁见那胡人将领上前,自己也自顾纵马来到场中。
“你是何人?”胡人将领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家爷爷张怀仁!你又是哪个?!”张怀仁举刀遥指胡人将领。
“老子巴图石熊!你就是那张怀仁?!哈哈哈!早听闻你勇冠三军,正好拿你这冠军侯的脑袋做夜壶!”巴图石熊狂笑道。
“哈哈哈!可笑!你家那耍鸟的都不曾把老子怎样,就凭你?!”张怀仁同样仰天狂笑。
“少废话!看锤!”只见那巴图石熊身上骤然生出密密麻麻的鬃毛,双手变成熊掌,脸也变成了一副熊脸,浑身散发着淡紫灵气。
张怀仁见巴图石熊生出异变,心中了然,“果如玄机所料!此人乃昆仑一花巫师!”
正是:
比丘侥幸逃劫难,
卖国求荣助虎狼。
金火二将多神勇,
旗开得胜斩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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